研究背景

在有关记忆效果的研究中，内在刺激品质和编码策略都是与记忆效果高度相关的因素。具体性效应指的是受内在刺激品质影响，具体词汇比抽象词汇更容易被记住。绘画作为一种编码策略，将来自多种不同记忆代码——运动代码、生成性代码和视觉代码等信息编码，提高记忆效果。具体性效应得到了双重编码理论和语境可及性理论的证实，但是两者关于绘画对记忆效果的促进作用是否受刺激品质（具体词汇 vs 抽象词汇）的影响仍存在争议。双重编码理论认为，绘画促进具体词汇记忆，因为它加强了单词及其视觉所指物之间的联系，而抽象词汇虽然缺乏具体的视觉所指物，但同样可以通过绘画形成意象，从而促进记忆。相反，语境可及性理论认为，绘画对抽象词汇记忆的促进作用会降低，因为抽象词汇缺乏充足的语言语境信息，而这一点无法通过绘画来改善。因此，本课题旨在研究有效的编码策略（绘画），与内在刺激品质（具体性效应）之间的关联，并在此基础上探讨绘画对记忆效果的提高是否受词汇的具体性影响。此外，由于抽象概念存在原型，因此本文也利用dCNN进行探索性分析来探讨绘画的内容是否对记忆效果产生影响。

数据获取

1.被试与实验材料

本实验一共招募被试48名，均为滑铁卢大学本科生，年龄18-29岁，所有被试均自称视力正常或矫正视力正常。所有被试在9岁之前就已经学习英语，确保了被试的语言能力。实验中的320个词汇来源于规范的英语单词词元列表，且词汇长度、词频、具体性都达到总平均水平，字体Arial，字号72 磅。所有单词的具体性都是根据先前的具体性评级来评定的。每个被试随机选择160个单词作为编码任务中的目标（80个用于绘画任务，80个用于书写任务），另外随机选择的160个单词作为辨识测试中的诱导词。

2.实验过程

首先，被试需要根据任务提示语在10秒内画出或写出目标词，每一次实验仅出现一个目标词，每个目标词不会重复出现。其次，在160组实验完成后，被试要根据提示完成音调分辨任务以防在接下来的识别测试中受到前面学习阶段记忆的影响。最后，在识别测试阶段会呈现学习阶段的160个单词和160个随机单词作为诱导词，被试需在3秒内判断这些词对他们来说，是“记得”、“知道”还是“新词”。  

图1. 被试的任务完成结果记录

结果

在对具体性对识别准确性的影响的研究中，本研究利用多元logistic回归分析的方法来探究具体性、实验类型对记忆效果的影响。在此基础上，利用AICw对比全模型（结合具体性、实验类型以及它们之间的交互作用），具体性模型和实验类型模型等三种模型的拟合优良性。结果显示，全模型最佳，AICw > 0.999；绘画比书写更能提高记忆效果，并且相比于书写项目，具体性给绘画项目带来了记忆效果上的更大改善。（见图2）

图2. 不同的具体性评级单词的动态平均命中率

在对视觉相似性的探索性分析中，本研究通过VGG19 dCNN提取了不同意象的内容和特点，计算同一项目的不同意象之间的皮尔逊相关系数来获得这些意象的相似性分值，相似性分值越高代表该意象越接近概念原型。通过logistic回归分析来测量视觉相似性分值与单词的具体性对记忆效果的影响。结果显示，对于抽象的概念，独特的绘画内容更容易被记住，而对于具体的概念，接近原型的绘画内容给更容易被记住。（见图3）

图3. 单词具体性与视觉相似性之间的关联

结论

本研究揭示了内在的刺激品质（具体性）、编码策略（绘画）与视觉相似性（原型）之间的相互作用，强调潜在的言语语义信息与丰富的多模态感知细节之间的联系可以促进记忆效果的改善。绘画促进了视觉-运动信息的融合，加强了多种感觉信息和词汇的语义信息之间的关联，可以提高任何具体性等级下词汇的记忆效果，包括抽象单词的记忆效果。这说明绘画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具体性效应。本研究在探索性分析中还发现绘画内容会对记忆效果产生影响，对于具体词汇，绘画内容越接近原型，记忆效果越好；对于抽象词汇，绘画内容越是独特，记忆效果越好。

原文：Drawing and memory: Using visual production to alleviate concreteness effects

作者：Brady R.T. Roberts， Jeffrey D. Wammes

期刊：Psychonomic Bulletin & Review

发表时间：2020.09.16 

DOI：10.3758/s13423-020-01804-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