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背景
情绪在不知不觉地影响着人的生活状态以及交往互动方式。随着21世纪的交流日趋国际化,许多人开始在日常生活中使用多种语言。情绪与双语的关系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已有研究表明,相比第一语言,刺激内容使用第二语言会减弱双语者的情绪反应。本课题研究的是情绪影响第一语言和第二语言词汇语义处理方面的差异。
数据获取
1. 被试
本次实验招募被试30名。被试第一语言为波兰语,第二语言为英语。最终选定22名22-32岁的女性被试作为样本。所有被试视力和听力正常/矫正正常,无神经、情绪或语言障碍。所有被试个性为外向、情绪稳定宜人。
2. 实验过程
(1)被试观看三个电影片段以诱发目标情绪,并将自己置于目标情绪中,想象自己是主角之一。
(2)完成目标情绪诱发后,被试执行语义决策任务:通过按下相应按键来判断句子是否有意义。
实验分为两次进行,两次实验间隔一周。每次实验均包含波兰语组和英语组,每组包含45个有意义句子、45个无意义句子和30个填充句子。所有句子由8-10个单词组成,第七个单词为目标词,ERP的时间锁定在每个句子的目标单词,如图1所示。
图1 刺激呈现的时间序列
实验结果
1. 行为实验结果
(1)反应精确度分析揭示了语言的固定效应,第一语言波兰语(M = 97.44%, 95% CI (90.69, 100.00))的反应精确度高于第二语言英语(M = 95.80%, 95% CI (87.22, 100.00))。
(2)语言类型的固定效应得到证实,无意义句子的反应精确度高于有意义句子。事后比较表明,在负性情绪下,无意义句子精确度更高(MMeaningful = 95.68%, 95% CI (86.99, 100.00); MMeaningless= 97.19%, 95% CI (90.11, 100.00)), b = −1.33, SE = .46, z = −2.92, p = 0.021。
2. 脑电实验结果
(1)P1时间窗口(70-130ms)
对P1时间窗口进行重复测量方差分析,结果显示:①语言的主效应:英语(L2)句子诱发了更大的P1波幅。②情绪的主效应:与负性情绪状态相比,正性情绪状态诱发了更大的P1波幅。
(2)N1时间窗口(170-230ms)
对N1时间窗口进行重复测量方差分析,结果显示:①语言的主效应:英语(L2)句子诱发了更大的N1波幅。②语言和句子类型的交互效应:配对样本t检验表明,相对于波兰语(L1)无意义句子,英语(L2)无意义句子诱发了更大的N1波幅。③语言和情绪的交互效应,相对于负性情绪句子,正性情绪的英语(L2)句子诱发了更大的N1波幅。如图2、图3所示。
图2 波兰语(L1)和英语(L2)句子在170‑230ms时间窗口内正性和负性情绪条件下ERP幅度差异的地形分布
图3 波兰语(L1)和英语(L2)有意义、无意义句子在正性、负性情绪条件下顶叶电极和顶枕叶电极的总平均值
(3)N2时间窗口(250-350ms)
对N2时间窗口进行重复测量方差分析,结果显示:①句子类型的主效应:无意义的句子诱发了更大的N2波幅。②语言的主效应:波兰语(L1)句子诱发了更大的N2波幅。③情绪的主效应:与负性情绪状态相比,正性情绪状态诱发了更大的N2波幅。如图4、图5所示。
图4 波兰语(L1)和英语(L2)句子在250-350ms时间窗口内正性和负性情绪条件下ERP幅度差异的地形分布
图5 波兰语(L1)和英语(L2)有意义、无意义句子在正性、负性情绪条件下额部电极的总平均值
(4)N400时间窗口(300-500ms)
对N400时间窗口进行重复测量方差分析,结果显示:①句子类型的主效应:相比有意义的句子,无意义的句子诱发了更大的N400波幅。②正性和负性情绪下分别对语言、句子类型和电极的相关性进行事后方差分析表明,正性情绪条件下,句子类型的主效应集中在前中央(FC1、FCz 和 FC2),中央(C1、Cz 和 C2)和中央顶叶(CP1、CPz 和 CP2)电极。③正性情绪条件下的配对样本t检验表明,相比英语(L2)无意义句子,英语(L2)有意义句子诱发了更大的N400波幅。④没有发现波兰语(L1)有句子类型的主效应。如图6、图7所示。
图6 波兰语(L1)和英语(L2)句子在300-500ms时间窗口内正性和负性情绪条件下ERP幅度差异的地形分布
图7 波兰语(L1)和英语(L2)有意义、无意义句子在正性、负性情绪条件下中央顶叶电极的总平均值
(5)LPC 时间窗口(600-800ms)
对LPC时间窗口进行重复测量方差分析,结果显示:①句子类型的主效应:无意义的句子诱发了更大的LPC波幅。②语言的主效应:相比波兰语句子(L1),英语(L2)句子诱发了更大的LPC波幅。③语言和句子类型的相关性:负性情绪下的配对样本t检验显示,相比波兰语(L1)有意义句子,英语(L2)有意义句子诱发了更大的LPC波幅。如图8、图9所示。
图8 波兰语(L1)和英语(L2)句子在600-800ms时间窗口内正性和负性情绪条件下ERP幅度差异的地形分布
图9 波兰语(L1)和英语(L2)有意义、无意义句子在正性、负性情绪条件下前中央、中央和中央顶叶电极的总平均值
实验结论
本研究揭示了不同语言驱动的情绪在双语者词汇语义处理过程中4个阶段——词汇处理阶段(N1为指标)、词汇语义处理阶段(N2和N400为指标)、语义整合阶段和重新分析阶段(LPC为指标)中的不同影响。本课题研究者认为,在第二语言处理过程中情绪调节机制和抑制机制被激活,提供了一种认知保护形式避免负面情绪的影响。实际上,在负面情绪下,使用第二语言对双语者来说是一种有效的情绪调节策略。临床研究也证明,使用第二语言谈论创伤经历可以使双语者保持情感上的疏离。
原文:In a Bilingual Mood: Mood Affects Lexico-Semantic Processing
Differently in Native and Non-Native Languages
作者:Marcin Naranowicz, Katarzyna Jankowiak, Patrycja Kakuba, Katarzyna Bromberek-Dyzman and Guillaume Thierry
期刊:Brain Sciences
发表时间:2022.02
DOI: 10.3390/brainsci12030316
■ 翻译版权 丨 西外多脑核
■ 编译 丨 蒋文静
■ 审校 丨 童玲